🌸傲娇男主不可能追上温柔老好人③
#第369篇
#bg+甜向黑化
#男女主最后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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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的。
温绥坐在饭桌上矜持的用餐,只在弯腰站在他旁边的人垂着眸子耐心的挑着鱼刺时,才偶尔不动声色的瞥过去一两眼。
“吃的时候小心一点,我怕有小刺没有剔干净。”
姜絮把剔干净的鱼肉放在温绥面前的小碟里,边耐心的叮嘱,还边给他盛了一碗汤。
明明被她现在体贴照顾的只是一个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她的动作也是那么的熟稔自然,好像在这之前就已经做过了千百次。
温绥看着那一小碟被剔的干干净净的鱼肉,捏住筷子的手紧了紧,就算视线已经黏在上面了,嘴上却还很强硬:
“都冷了,这还要怎么吃?”
话虽这么说,他原本要伸到桌子上那盘西芹的筷子,却是在空中生硬的转了一个弯,落在了装鱼肉的那个小碟上。
姜絮看着他口是心非的动作,弯着眸子笑了笑,继续问他:
“少爷还想吃虾吗?吃的话我就给你剥。”
温绥又瞥了姜絮一眼,嘴上哼哼的:“我从来不吃带壳的东西,到现在了你都还不知道吗?”
姜絮又拿了一个干净的小碟子来放剥好的虾肉,“蘸醋可以吗?”
“...也行”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的,姜絮对他这样好...很大可能就是因为喜欢他。
*
快吃完饭的时候,姜絮的母亲把收拾好的果盘端上来。
“少爷,等会儿吃点水果吧。”
她在温家做了很多年的事了,算是看着温绥长大的,对这个傲慢的小少爷也是颇为的纵容。不管别人怎么说温绥的脾气差,她也总是笑眯眯的。
“阿絮,过来。”
姜梅在将水果摆在桌子上后,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水,便叫了自己的女儿。
“怎么了妈妈?”
姜絮应声走了过去,跟着自己的母亲在靠近厨房的位置停了下来。
厨房离餐桌的距离算不得太近,按理说如果不是仔细去辨别,应该是听不到什么的。
但温绥却觉得她们的声音好像顺着风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都怪她们说的太大声了,尤其是姜絮,温绥想。
温绥听见姜母又在叮嘱姜絮,让姜絮平时对温绥多加忍让一些。听到这些的时候,温绥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瞥了姜絮一眼。
温绥其实知道很多人都说过他的脾气差,性子坏。以前他从来都没把这些话当回事过,毕竟在他看来,只有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脾气坏。
但是现在,他却是心脏微微提起,莫名的有些不想要姜絮也露出和其他人一样的表情。
和他预想的一样,姜絮对此并没有露出其他的表情,很是乖巧的笑着应了姜母的话。
这在温绥看来,不异于又是姜絮喜欢他的一个佐证。
以前他的母亲还乐于在他面前装的温情的时候,就曾点着他的额头,说:‘以后能包容阿绥脾气的姑娘,一定是喜欢阿绥的不得了。’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喜欢的话,哪里会有人愿意无怨无悔的对另一个人好呢。
但就算是这样,温绥也对姜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姜絮有些不满了。
她这样不停的叮嘱,反倒是弄得像姜絮对他好不是出自自己的意愿,而是因为她的再三嘱咐似的。
一想到这里,温绥又是微微烦躁起来。不过,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他便又听到姜母的声音:
“我今天出去的时候买了些水果,你明天挑些好的给阿绥带去。”
这句话后,温绥的动作又是微微的顿了下来。
阿绥...说的是他吗?
姜姨让姜絮给他带自己掏钱买的水果,是她也赞同姜絮追求他的意思吗?
这个想法才刚一在脑海中浮现,温绥就感觉有一股热气直直的冲上了自己的脸。
姜阿姨和姜絮真的是、真的是太不含蓄了,居然就这么直接的让自己的女儿去追求另一个男人。
温绥捏着手中的筷子,把碗里夹过来的鱼肉都捣成了肉末,耳膜里再听不到厨房门口那两人的谈话,只余下自己胸腔内心脏疯狂鼓动的声音。
*
第二天再到学校的时候,温绥便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
他偷偷去瞥坐在前排脊背挺的笔直的人课桌里的书包,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就在想那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姜絮的书包总是鼓鼓囊囊的,里面装满了东西。有时候里面是装了滋补热饮的两个保温瓶,有时候里面是两个便当......但不管里面装了什么,总会有温绥的一份。
而今天,那里面装的则可能是姜阿姨买了专门让姜絮给他带来的水果。
一想到这里,温绥的脸又忍不住微微热起来。
他就说姜絮怎么能坚持着一直追他,原来还有姜阿姨在后面支持。
坐在温绥旁边的樊谷又一次看见他将视线自以为隐秘的看向某个方向时,终于还是没忍住,笑着小声问他:
“阿绥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温绥收回视线看了樊谷一眼,回答的有些冷淡。
听了温绥冷淡的回应,不知怎么的 ,樊谷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樊谷家里有个妹妹,他家老爷子也早就有把自己女儿和温绥凑一对的意思,也在私底下催促过樊谷不止一次,想要让樊谷带着自己妹妹多和温绥见见面。
自己的妹妹若是能够嫁给温绥,那对樊家自然是裨益非凡。
樊谷也不是没给他妹妹创造过机会,可就是那几次樊谷妹妹费了心思的‘偶遇’里,温绥对她也是兴致缺缺。或者说,温绥根本就没有多把注意力放在他妹妹身上一秒。
本来若是温绥对每个人都这样也便无所谓了,毕竟像他们这些人的婚姻不需要爱情也没关系,只要双方合适就行。
但是现在,温绥却对另一个人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兴趣。这对樊谷,乃至樊谷背后的樊家来说,都并不是一个好的讯息。
“阿绥不是说对她不感兴趣吗?”
樊谷将手下的书翻动了两页,不动声色道:
“但其实感兴趣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只是姜絮的身份对阿绥来说确实还是低了些。姜絮这种姑娘玩玩可以,但真结婚的话就有些不合适了。”
温绥的视线落在那被姜絮仔仔细细放在书桌里面的书包很久,都没能猜出来那里面放的是什么水果。此时再听到樊谷那带着弦外之音的话,他脸上的最后一点表情就都被他收了回去。
“樊谷,这些好像都不管你的事。”
他瞥了樊谷一眼,高高在上的好似俯视:
“我姓温,你姓樊,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
温绥和姜絮今天都是满课。
在每个课间姜絮朝着温绥走来的时候,温绥都以为姜絮会打开她鼓鼓囊囊的书包递给他什么东西。
但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在每次温绥忍不住期待,又在后面因为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他都控制不住的羞恼。
羞恼的次数压得多了,他终于头脑一发热,在马上就要上最后一节课的课间里,走到正埋头做题的姜絮面前。
只是当温绥真走到了姜絮面前时,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要直接问她为什么到现在了还不把给他带的水果给他吗?可是本来就是姜絮在追求他,哪有被追求者主动伸手向追求者要东西的?那不就显得他太不矜持了吗?
“温绥,怎么了?”
不过还不等温绥说话,姜絮就先发现了他的存在,抬起头温软笑着问他。
...她怎么这么爱笑啊
温绥看着还捏着笔,笑的眉眼弯弯的姜絮。忍不住想,是因为姜絮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的原因吗?所以才会让她笑起来格外的好看。
“没、没什么”
温绥的视线又忍不住飘忽,他结结巴巴的本来想直接质问姜絮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把给他准备的东西送他,不然他就要饿死了。
因为一直等着姜絮随时都有可能送他的水果,让他连午饭都没有好好吃。
但话都到了嘴边了,他又实在是说不出口。要是真的直接问姜絮这个追求者要东西了,那可就真显得他太不矜持,也太掉价了。
不过要是不问,温绥心里又憋气的厉害。实在没忍住的,温绥弯腰把姜絮的书包拖了出来,准备直接把那份原本就属于他的水果拿出来。
真的是见了鬼了,明明平时就算家里的佣人把新鲜空运过来的水果,给他洗干净了整整齐齐的摆在面前,他都只是会挑挑拣拣的扫上几眼的。
到了现在,倒显得他好像非吃那点水果不可一般。
“怎么了,你要找什么东西吗?”
姜絮看着温绥直接动手翻找自己的东西也不生气,反而是还帮着他把自己的书包递过去,好让他翻找的更容易些。
真就是一副对温绥的行为百般容忍纵容的模样。
“你要是想找什么东西可以给我说,我来帮你找。”
可温绥哪里还能注意到姜絮的话,他翻找完了姜絮的书包,都没有找到昨天听到的姜阿姨让姜絮给他带的水果。
他不信邪的又把姜絮的书包找了一遍,这才抬起头问姜絮:
“水果呢?”
温绥原本想问的是你专门给我带的那份水果呢,那份应该由你仔细装在书包里在课间递给我,用来追求我的水果呢?
但幸好话都到了嘴边的时候,温绥稍稍清醒了些,没有直接说出那样丢脸且不矜持的话。
“水果?你想吃水果了吗?”
姜絮的表情微微疑惑,但她还是好脾气的哄温绥:
“我今天没有带水果,等晚上回去了再给你洗,怎么样?”
没有带?怎么可能
温绥愣住了,那被姜阿姨特别嘱咐过的要给他带的水果,姜絮居然都忘记了带,亏他还想了这么一天的时间!
“你连这都记不住,你到底还记得住什么?”
一想到自己居然还期待了这么久,猜了不止一次水果的种类,温绥就忍不住恼羞成怒,红着脸凶狠狠的道:
“就你这个记性,笨死你算了!”
*
后面一直到下课回去,温绥都没有再和姜絮说过话。
姜絮隐约也猜到了他在生气,虽然觉得就因为她今天没有给他带水果他就生气了,实在是太娇气也太难哄了些。
但她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在下课之后,她才背上自己的书包,小跑着跟到温绥的身边,好脾气的哄他:
“温绥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下次、下次我一定记得给你带水果,你就原谅我一次?”
温绥没有出声,还把头侧向了另一边,不过脚步倒是不自觉的就配合姜絮缓了下来。
姜絮看着温绥这一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哄好的样子,又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少爷你怎么这么难哄,简直就是我见过的最难哄的人之一了。”
原本温绥想的是姜絮犯下如此大错,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原谅姜絮的。可等他听完姜絮说他难哄的话之后,他的身子又微微的僵硬起来。
虽然心里莫名的很害怕在这时候姜絮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他好了,甚至是不再对他特别了,但温绥脱口而出的依旧是: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吗?”
闻言,姜絮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又笑起来,对着温绥浅声认错道:
“是是是,是我的错。”
说罢,她还小小声的说了一句:“真是拿你没办法。”
在听到姜絮这满含无奈,但又宠溺纵容的话之后,温绥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立马就低着头往前大步走去。
只是没等他走了几步,就又被身后的姜絮轻易的追了上来。
“小少爷又生气了?”
现在温绥一听见姜絮笑眯眯的叫他小少爷就受不了,下意识的就又想要甩开姜絮拽住他的手。
但在他马上就要甩掉姜絮手的时候,他就又想起了上次他甩开姜絮时她微微惊讶的表情。
只是犹豫了这么一下,姜絮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真生气了?”
姜絮探头来看温绥的表情,在温绥又要生气的时候,姜絮从自己的脖颈间解下了一个护身符,并稍稍垫起脚,想要把那个护身符系到温绥的脖颈间。
“温绥你就别生气了,作为赔礼,我把这个前段时间才去寺庙求的护身符给你,好不好?”
姜絮说话的语调很软很轻,就和她的人一样温柔。
温绥看着突然逼近自己的人,觉得那人好像近到他都能闻见姜絮身上那股浅淡的香味了。
他的心脏跳动的有些厉害,脸上的温度也是一阵高过一阵。但就算是自己的心里受用的厉害,他也还是骄傲的偏过了头,并做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道:
“你这是什么护身符,有用吗?不会是被别人骗了吧?”
不过话虽这么说,他的身体却还是诚实的微微下倾,好让姜絮把那个护身符在他脖颈更间系的更容易些。
“很有用的,它能减轻病人身上的痛苦呢。”
姜絮回答的肯定又认真,就好像她真的看到这护身符起了作用似的。
而这肯定的话落在温绥的耳朵里,却微微的变得不对劲来:
他又不是病人,根本就不需要减轻自己身上的痛苦。
可看着姜絮垫起脚专心致志的帮自己系护身符的样子,温绥的心里就又像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灌注的滚烫,乃至是鼓胀起来了。
这份滚烫的鼓胀,甚至是促使着他没过脑子的问了句:
“姜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话刚一出口,温绥就后悔了,特别是他看见姜絮在听完他的话之后犹豫迟疑的样子,他就愈发恼羞成怒的想要把话收回去了。
不过,还不等他再说出什么话,站在他面前的人就又温柔的笑起来:
“我当然喜欢少爷啊。少爷长得好看又这么聪明,只要是认识少爷的人,都会喜欢上少爷的。”
*
温绥晚上的时候没有睡着。
他的脑子很乱,心脏也鼓动的厉害。
姜絮...这是向他表白了吗?
温绥在黑夜中翻了一个身,始终没法好好的闭上眼。他在想,要是姜絮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的话,那他要给姜絮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呢?
像樊谷说的那样只是结婚前随便玩玩吗?
不行的,温绥在黑夜中摇了摇头。
姜絮花费了这么多时间精力心思来追求他,还是追了好几年才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要是这样他还只是玩玩的话,那可就真的太不是人了。
要把姜絮娶回家做妻子吗?
可是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不过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妻子不是姜絮,温绥的心脏就很严重的憋闷起来,险些都让他喘不上起来。
为什么一定要娶个所谓门当户对的妻子呢?他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点缀。
温绥背后的温家和他自己的能力,就足以让温家在M市继续屹立不倒了。就算不要他背后的温家,温绥也坚信自己能做出一番事业。
他根本就不需要另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来充当门面,他需要是一个发自心底的喜欢他,喜欢他到愿意包容他一切的妻子。
而姜絮恰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就算姜絮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她只需要乖乖的待在他的羽翼下面,随时都像现在一样喜欢他...不,只要姜絮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欢他就好了。
这对姜絮来说实在是太好达到了,因为姜絮是那样的喜欢他。
想到这里,温绥的心脏又是疯狂的鼓动起来,好像一瞬间他的心脏里面就装满了滚烫的东西,让他的整个心脏都满足到鼓胀起来。
在下定了这个决心之后,温绥终于安稳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的时候,姜絮明显的感觉到温绥对她的态度有了细微的不同。
因为今天他早早的坐在了餐桌上,却没有立即用餐,而是在等她下了楼后,颇有些别扭的邀请她:
“喂,要来吃早餐吗?”
吃完了早餐后,他又坐在车里等,说可以准许姜絮以后和他一起坐车上下课,甚至还在路上主动的帮她提了书包。
姜絮不是很明白是什么导致了温绥的改变,但她的性子一向是既来之则安之,倒也没有追究温绥改变的原因。
而温绥看着姜絮坦然接受他种种‘女朋友’待遇的行为,更是在心底确定了姜絮早就也想要得到他的喜欢了。
一时不察的,温绥又脸红了。
这一整天温绥的心情都是隐秘愉悦的,直到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他又想要姜絮跟着他一起回去时,姜絮却拒绝了他。
“少爷你就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等会儿我会自己回去的。”
坐在车上的温绥看着车外姜絮温柔浅笑的样子,稍稍的眯了眯眼。
......
在看着姜絮坐上了公交车后,温绥吩咐司机跟了上去。
“少爷,小絮她每周都会出去几次,没什么...”
“我让你跟上去!”
司机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说完便被温绥又凶又疾的打断了。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了温绥的脸色,不再说话了。
姜絮三年前考来M市的C大,一直在温家和学校两点一线。只是偶尔出去兼个职,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单独去办的事或见的人。
虽然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完全没有交际,但很莫名的,直觉让温绥这次一定要跟上去。
最后车停在了一所医院,温绥在看着转了几趟公交的人在医院门口下了车后。犹豫了一下,他也跟着下了车。
姜絮在这所医院里熟门熟路的穿行,背着她那笨重的书包很快的就上了三楼,接着推开了一间病房的白色木门。
温绥侧着身子站在病房外,透过窄窄的缝隙往里面看。
姜絮熟悉的走到了病房最里面靠窗的那个床位,还不等她把背上的书包放下来,她就弯着眸子喊病床上的那个年轻男孩:
“阿随,姐姐又来看你了哦。”
“这次姐姐带了专门给我们阿随熬的鸡汤,还有阿随喜欢的甜点。差点忘了这个,是妈妈专门给你买的水果哦。”
阿绥...阿随
站在病房门外的温绥血液都凉了下去,隔了好久,他终于鼓起勇气看向病床上那个正抱怨着姜絮的年轻男孩:
年轻,漂亮,还有身上那股尤其明显的...一看就是被人娇惯着长大的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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